sweety

兰亭集旭|陪你到时间尽头

最近更得好慢呜呜呜呜

所以为了弥补大家这篇2000➕

希望大家喜欢!!

(三)


她怕黑,上一世的帝旭知道后曾为她在宫道旁点上一盏盏温暖的灯。就连晚上睡觉时,床榻也被窗外浅浅的光笼罩着,大概是命人算好了距离,那么明亮的灯照到愈安宫内却好似月光一般柔和,在无数个夜晚抚平了缇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。


“碧紫,把蜡烛点上罢。”如今周围的黑暗让她又一次不由自主的陷入恐慌。只好命碧紫重新点上灯,祈祷它照亮屋子的同时能够带给她一丝安慰。


许是因为太过陌生的环境,直到外面传来第五次敲梆的声音缇兰才迷迷糊糊睡着。纵使睡着也不安稳,上一世的担忧与关切在今天见到他时便再一次转化为恐惧。是的,即使前世的他已经将她看做妻子一般爱护,她对他仍然还是害怕的。一声声的指责和怒吼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,缇兰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,没办法挣脱,更没办法躲藏……


“碧紫,何时了?”

“回娘娘的话,马上就要到请安的时候了,奴婢刚想去叫您您便醒了”碧紫笑着回她。小的时候这位庶出的公主就不受宠,下人们自然也就常常怠慢她。只有碧紫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,也不顾什么主仆之道,看着缇兰发红的眼眶,犹豫了好一会,才闷闷出声:“嗯……我会做桂花糕,甜甜的吃了会让人心情好呢,你跟我来。”


一碟桂花糕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。以至于后来缇兰每每要惩罚碧紫没规矩的时候,都能想到那天下午,那一阵阵涌入喉咙的独属于桂花的香甜……


碧紫知道,她们的公主从来不会随意打罚下人,即使真的恼了说几句重的话也是在保护她们。


缇兰是温柔的,也是善良的。

于是碧紫在一个个沉静的夜晚向龙尾神祈求,希望这新的九州主人能够好好的待她们的公主,她们苦命却仍然满怀善意的公主。


“娘娘今天第一次向陛下请安,要梳什么样的发髻呢”

“最简单的就好,戴母后送我的那只白玉山茶花簪子”缇兰不愿和上一世一样勾起他不好的回忆,为彼此徒添痛苦。所以选择了最适合可偏偏也最不像紫簪的发髻。


“或许这样,会好一些吧。”她想。


金城宫


“今日的装扮倒是不俗,只是……”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话还没说完便注意到台阶下女人微微颤抖的身子。


“呵,如此惧怕朕吗?不过倒是个好事……”不知想到了什么,帝旭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。


“朕见你温顺恬静,便赐封号淑容。你可满意?”


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缇兰心下一颤,青色裙摆下的手缓缓握紧,不算长的护甲嵌进肉里,强烈的疼痛才终于把她的理智换回。


“臣妾万万不敢有异议。孤身一人嫁到这大徵,一切都听陛下差遣。”


帝旭玩味的笑一瞬间就凝在了脸上,还记得当时紫簪嫁于他时曾耍小孩子一般警告他,如果对她不好,她身后的娘家人会为她讨一个公道的。


是了,即使容貌相似,但她终究不是紫簪。帝旭一直都知道,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明白。

他记忆里紫簪的眼睛好像永远含着亮闪闪的光,整个人都是阳光明媚的。但是眼前的女人却浑身都充满了一种破碎感,很少与他对视,眼里也从未出现过不该有的期待。


他明白这是为何,庶出的孩子总是最懂事的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……


帝旭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,那句折辱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,就这样梗在喉咙里。抬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女人,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耐,这女人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反抗,当真如此怕他吗?


“行了行了,回你的愈安宫罢,没事别总在朕眼前晃悠。”


“是”


……


“穆德庆,淑容妃的身世可调查清楚了?”脑子里的想法像一根刺一样磨着他,让他没办法忽视。帝旭第一次主动问起她的经历,第一次想试着感受她的苦楚。


“回陛下,都在这里了。”

看着眼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身世调查,他莫名内心又泛起波澜,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。


随着翻页的声音越来越大,他好像找到了答案。

缇兰,一个既庶出又被注辇王君厌弃的公主,从不曾感受过真正的父爱,唯有她那不受宠的母后一直和她相依为命。

即使有时做一些下人才干的粗活,她也从未抱怨过世间的不公。

直到几年前紫簪意外去世,她的父皇突然安排礼仪嬷嬷教她有关大徵的一切。她才明白,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中,她只是一枚棋子,一枚可以随意丢弃,一枚可以为人替身的棋子。


帝旭捏了捏眉心,不愿再接着往下看。又想起她今天的装扮,似是特意想要避开某些东西。


她当真不愿扮作紫簪吗?可是她来大徵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


“陛下,青海公求见。”穆德庆知道皇上现在心情不好,可偏偏这青海公说有要事禀报,他只得哆哆嗦嗦的进去通传,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。


“让他进来。”帝旭从一堆乱麻似思绪里抽离,这个时候,马上就要上朝了。他来干嘛。


“陛下,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”


“你说罢”帝旭偏不知道他到底要问什么,有点恼怒的催他。


“臣认为注辇送来的缇兰公主不宜久留。自紫簪死后,陛下便再没有帮扶过注辇,而如今又迫不及待的送来一位,其中深意,还请陛下三思……”
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
龙椅上男人身侧的手渐渐收紧,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,也清楚方诸是想让他赐她一死。但是狠话每每到了嘴边,脑中就浮现出那双好像永远含着泪似的湿漉漉的眼睛。她的眼睛太干净了,就那么看着他,透过他麻痹自我的丑陋躯壳,直直看到那颗藏匿在最深处千疮百孔的心。


“朕知道了……”


……

(未完待续)



评论(15)

热度(53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